“不烫吗?”裴雪听审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檀真的舌尖在破了一层皮的口腔里扫过,毫无预兆地撒开杯子,抱住了裴雪听。他的双臂环住裴雪听的腰,额头抵在她的脖颈间,滚烫的呼吸灼烧着裴雪听的皮肤。
裴雪听的手僵在空中半晌,轻轻地落在他的后背上,“做噩梦了吗?”
“对不起。”檀真宛若叹息般说。
温热的眼泪浸湿了裴雪听的肩头。
“为什么道歉?”裴雪听问。
“这些年,让你吃了很多苦。”檀真颤抖着声音说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我能吃什么苦啊?”裴雪听若无其事道,“广大的非洲大地还有那么多儿童吃不饱饭,我哥不短我吃不短我穿。我除了活得比较社畜,还真没什么不顺心的。”
她说的没心没肺,心里却慢慢地揪紧了。
裴雪听半夜口渴起来倒水,在客厅里听见檀真惶急又无奈地喊了一声“烛”。
她推开房间门,才发现檀真发烧了。
“烛”,这听上去倒是很像灯灵的名字——而且有点耳熟,不记得在哪里听过。
檀真烧得迷迷糊糊的,靠在她肩上昏沉睡去。
——
白喻在礼堂遇到裴雪听的时候吃了一惊。
京州大学的礼堂集功能性和美学价值为一体,礼堂外是飘满落叶的湖泊,礼堂里是多功能媒体加蜂巢式回音结构。礼堂门口的宣传海报一星期一换,头发抹得油光瓦亮的成功人士来回演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