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把守的武卫军分开两旁,残败不堪的护城河两边,垃圾遍布、荒草凄迷,遍地的泥泞,三人踩着泥巴,下了河岸。水不深,尸体早就被打捞上来,就在河边湿泥巴上摆着,孙德胜摸摸唇上的短须,定睛一看,倒吸了一口冷气!
尸体是一具男尸,脖子上没有脑袋,全是断岔,被水泡得肿胀不堪,像被吹足了气的死猪,身上披着重孝,一只脚穿了双道梁的呢鞋,一只光着,孝服上的纽扣都被肿胀的尸身胀开了,露出一身蓝布大褂,腰里还鼓鼓囊囊的掖着什么东西,腥黄色尸液从尸体上不断渗出来,染得到处花里胡哨,一股股恶心的臭味钻入众人鼻子里。
最骇人的,是这具尸体两手死死地抱着胸前一颗血渍呼啦烂了一半的人头!
怨不得连军校们都吓得够呛了,这、这手段也太残酷阴毒了!
孙德胜看文老爷又是满脸古怪,知道他心障难消,让人扶他上岸了,自己轻轻脱了鞋袜,走到近前蹲下自己勘查,回身吩咐:“叫老仵作来!立刻找辆拉柴草的车!”吩咐完,自己在小哨官的帮助下,在城外野茶馆里要了几瓶子土烧酒,洒在周围,又把腰上的汗巾子一扯两半,分一半给哨官,浇了烧酒,围住鼻口,蹲下身子,拿个小木棍在尸体上一边扒拉,一边查看。